闻亦璋VTBT

爱的淡一点,爱的久一点。

微博众多
更新随缘,约稿私聊,现充中✔

苦咖啡

玟寅 伪现实 ooc有

—我对你爱的问心无愧。


  

  

又是这样。

梁精寅看着金昇玟转身,有些局促的抿了抿嘴唇,拍摄场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看似温暖如春的房子其实只是空空的壳子,手里的暖宝宝经过了几个小时早就失去了炽热的温度,这会儿捏在手里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镜头前勉强保持着友好相处的队友,在摄像机移开的瞬间就放开了他的肩膀,保证了绝对敬业的基础上好像不愿意再跟他有更多的交集。

明明......

明明他们的关系很好的不是吗。

梁精寅有点无措的把矿泉水瓶捏出了点声响,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狂风呼啸下发出的痛苦低吟。

咖啡机嗡嗡作响,肌肉贴因为出汗的缘故松掉了一点,起了点边儿的米色布料翘着一角露出了有些青肿的皮肤,稍微动一动就酸痛得要他皱眉头。

今天拍摄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旁边的摄像装备上,冰冷的机器磕在腰侧让他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拍摄场地算不得暖和,为了赶进度梁精寅快速道歉要求重新来一遍,回来才发现一直隐隐作痛的地方肿了好大一块儿。

在这份缓慢而持久的疼痛里,他闻着咖啡豆的香气,迷茫而彷徨的想着金昇玟,想着他变化的每一个神情,又为自己毫无道理的委屈低落着。

该去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呢。

金昇玟比他大一岁,但其实两个人的年龄差甚至比身为亲故的黄铉辰和金昇玟之间的年龄差还要小。

比起哥哥弟弟的关系,两个人出道之前的相处模式更像是朋友,有些怕生内向的釜山男生,积极活跃家教优越的江南少爷因为一方的主动和另一方的不拒绝而形成的良好关系。

直到出道之后无论是人设定位还是必要的营业,梁精寅都以忙内的身份活跃着,而金昇玟似乎在这种兄长力里找到了乐趣,乐此不疲地以兄长的身份亲近他。

这种感觉或许让在家里是忙内的金昇玟觉得新奇,但是对于本身就是家中次子后来又在kids组做惯了哥哥的梁精寅而言,这种亲近是有些尴尬的。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适应自己被放在弱势的一方,被捏着脸颊要求撒娇做些忙内才会做的事情。

镜头前的推拒和偶尔会觉得抱歉而产生的视线交融,在喜爱他们的目光里变得暧昧而充满反差魅力,狠狠地为他们吸了一波粉。

梁精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这种充盈的关怀,却在自己习惯这种人设,甚至于镜头前也会很自然地说出我是组合里的忙内这种话的时候,一波来源于支持者的抵制以无孔不入的方式击碎了他,击碎了刚刚进入成年行列,敏感而没有那么自信的梁精寅。

  

“除了忙内没有别的title了吗”

“vocal水平很一般啊,跟其他人比简直相形见绌”

“完美的舞台因为他的失误而变成倒数,应该好好道歉吧”

“退团的是他团队会不会发展更好”

  

平板和电脑以要求他早睡的理由被方灿收走,手机也会在练习结束之后被韩知城笑着装进自己的背包,想吃什么刷的是徐彰彬的卡,而李旻浩拉着他去练习室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队友以笨拙的方式保护着他,以为不看到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人该经历什么,总是避不开的。

不像遮遮掩掩不许他去看的哥哥们,公司层面对于这些言论并没有进行处理,像是对于他的进步和成长速度不够满意,把这些当成了激将法,按着他的头要他去看。

那天上班刚到公司门口,朝着他泼过来的咖啡香气浓郁,冰块砸在脸上还有点疼,他愣愣的看着穿着退团成员应援衫的女生红着眼睛咒骂他,问为什么不是他退团,即使被保安扯着胳膊拉走,还用流泪的眼睛看着他。

他站在五月的首尔街道,脸上的咖啡滑到嘴角,咸的发苦。

那天的练习草草了之,所有人都在关心他的状态,包括那个对他总是很严厉的经纪人,不苟言笑的男人第一次买了平时不允许他们吃的面包放在他的手心里。

“这不是你的错。”

跟爸爸年纪相仿的男人抚摸他的头,装作没看到他的眼泪掉到地板上。

  

被遮掩着的那些黑暗和恶意如同空气一样入侵了梁精寅的生活,逼着他迫切成长着,想要去改变那些对他失望的言论,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练习室去的很勤,再也不会撒娇说想要多睡一会,体重管理也做到了严苛的地步,有着食困症的李龙馥是为了保证状态不吃早饭,而梁精寅是为了上镜更好看一点,遵守好所谓的“爱豆本分”。

月末考核听到夸奖的时候,已经有些恍惚的梁精寅甚至觉得,那些说着他还很不足的声音或许是对的,他在这种压力下变得更好了。

  

可男生的焦躁不安没有因为他的进步而减轻,新的压力来源于明明定位是vocal,技巧方面却总是差人一截,来源于从出道战开始到现在part的频繁更换,从很长的C段换到过渡的E段。

梁精寅反反复复听着每一首歌的录音,咬着手指去听其他vocal的声线处理,却在自己尝试之后不敢再去听刚录好的声音,只是绝望地摘掉耳机,把因为漂色而脆弱的头发揉的一团乱。

  

“精寅最近压力太大了。”

“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啊.....”

梁精寅拿着冰美式站在门外听着方灿和韩知城在聊天,面无表情地闻着让他发苦作呕的味道,本来是对他夸奖的话让他觉得惶恐,甚至对他们无法感同身受他的痛苦而产生了怨怼。

哥哥们什么都不懂。

他明明就不够好。

如果他够好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不喜欢他呢。

如果他够好为什么每次part都会镶边。

如果他够好为什么现在还是感觉如此痛苦呢。

  

今天的梁精寅回头再看当时的自己,也会觉得那个二十岁的男孩被铺天盖地从未体会过的恶意蒙住了双眼,那些压在深处的自卑像是被那一杯迎面而来的咖啡腐蚀掉了外面脆弱的糖衣,露出了底下千疮百孔的内里。

现在的梁精寅再回头看,或许会感受到队友对于他的担心和爱护,可是当时的梁精寅不能。

他只是一个人沉默着消化那些负面情绪,可是这些情绪却因为朝夕相处而在他人的眼中无处遁形,而青春期少年的沉默也让别人的关心无处安置。

直到,金昇玟那天推开了录音室的门。

  

“精寅。”

金昇玟的声音从耳机里转移到身边,梁精寅抬头看着小哥哥温柔的眼睛,对方朝着他伸出手要拉他起来,连带卫衣的领口都整理好。

“我带你去见一个老师。”

金昇玟的老师是很有名的声乐老师,一路上梁精寅都在听对方介绍这位即使花钱也不容易请到的大师,他的手指被金昇玟亲亲热热的捏着,暖烘烘的被对方搂着肩膀。

“老师人很好,你不要紧张。”

金昇玟推着梁精寅的背轻轻地把他送进了教室,在他回头看向他的时候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队友介绍的老师看起来很严厉,透明镜片背后的眼睛带着绝对的理性和压迫感,在他声音发抖的时候果断地停下了弹奏,平静的要他再来一遍。

“你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不发抖,可以更稳定的话。”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结束的时候梁精寅看到带着无框眼镜的女人露出了点慈爱的笑意,“昇玟跟我说你很聪明,果然不错。”

“下周你们俩一起来吧。”

梁精寅鞠了一躬,晕晕乎乎地走出了教室,正好看到金昇玟拿着咖啡在等他,因为天气的缘故,咖啡杯上起了细细一层水珠,顺着杯壁融于衬在下面的纸巾里。

男生笑起来的时候会显得有点憨,看见他出来下意识的挺直了背朝着他伸出手,像是前来救赎他的圣人。

中餐厅里开了很足的空调,即使桌子中央摆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也不会让他们汗流浃背,黄铜色的鸳鸯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儿,有肉卷和海带上下翻滚,散发出迷人而罪恶的香气。

梁精寅看着金昇玟把涮好的肉夹进他的碗里,两个人并排坐着更方便交流。他没有动筷子只是和同队的兄长肩膀贴着肩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你一直做得很好,而且可以更好。”

金昇玟为了保护嗓子之前从来没吃过辣锅,今天破例吃了一次,面色红红的去搂他的肩膀,察觉到他的推拒也并没有放开,而是更坚定的抱住了他。

“我会一直陪着你变得更厉害,会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精寅。”

火锅底料的香味熏得男生睁不开眼睛,只能胡乱地抓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勉强抵住了喉咙深处的呜咽。

放在一边的咖啡里的冰块已经融化的七七八八,在这种场合里闻起来也没有那么苦涩,反上来的是来自咖啡本身的香气。

  

  

从那天之后,梁精寅的状态有在一天一天的变好,在家里休息的黄铉辰打来的电话更是为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因为一些事情这些烦恼他从没跟黄铉辰说过,但是那段时间自己也过得很苦的小哥哥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笑的眼睛弯弯,消瘦了很多的脸颊上露出一点柔和笑意。

“好久不见我们精寅,哥很想你和大家。过两天我就回来了,再也不会有别人欺负你了,炫辰哥保护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了。”

那天梁精寅是红着眼眶笑着挂的电话。

他其实自己也想过,在组合动荡,其他哥哥都在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关心他的时候,同样深陷泥淖和他很亲近的黄铉辰打来的电话是情绪回温时的强心针,而金昇玟一针见血的帮助就是在情绪崩溃边缘伸出的那只手了。

无论如何,梁精寅从那个时候开始,再没办法把金昇玟放在一个单纯的位置。

就像是听到他说的喜欢,即使不敢往更亲密的方向去想,也潜意识里不想把对方放在仅仅是“关系好的队友”的位置上。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口,可是却又毫不隐藏那独一份的亲密和特殊。目光交汇时的欲语还休,肌肤相贴时的一触即分,还有被问到对方相关话题时很难给出的答案。

有人说过,这种状态叫做crash.

可是本来花期很短的暧昧状态已经持续了快要两年,梁精寅在心里偷偷地把他叫做爱情。

叫做他无法言说,但是和金昇玟心有灵犀的感应。

  

  

梁精寅听到“叮”的一声,面包的香气盖住了一些咖啡的苦味,他精神恍惚的伸手去拿,却在指尖传来烧灼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下一秒被人捉住胳膊扯到水池那里冲洗,伴随着队长斥责的声音。

“I.N你在发什么愣?手套也不戴就往烤箱里伸?”

方灿下楼倒水正好看到忙内一连串的动作,这会儿都还在后怕,皱着眉头训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弟弟,看到对方的手只是有点红肿才放下心来。

水杯横倒在地上,多亏够结实还没有碎,方灿弯腰捡了起来放在水池里洗了一下,转头看到弟弟抿着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觉得成年之后的弟弟这样犯愣又很可爱,忍不住失笑,“太累了吗I.N,怎么一直在发呆?Lix那里我记得有烫伤膏,去处理一下吧。这么晚了就不要喝咖啡了,小心睡不着啊。”

梁精寅应了一声,看着方灿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回了卧室。

  

手指被细心的包好,李龙馥满意的拍了拍手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今晚洗澡小心一点,这个烫伤膏很好用,睡一觉起来就没什么事了。”

梁精寅笑着说了句谢谢,拿了毛巾准备去洗澡,却被室友叫住,疑惑的回头看到了面容精致的男生盘腿坐在床上,表情很是认真。

“I.N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的。”

梁精寅愣了一下,嗓子开始发痒,偏头咳嗽了两声,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知道了,lix哥。”

热气朦胧里好像酸痛的肌肉也得到了放松,梁精寅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在水里咕噜咕噜的吹泡泡。

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会把什么都藏起来自己痛苦的少年,比之前更坚定的是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拥有什么,以及他想要什么。

金昇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躲着他呢。

上次录制完新的one kid room?

梁精寅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被热气熏红的额头,英气的眉毛苦恼的皱了起来,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会让对方生气的话。

因为年末的缘故,大家其实都辛苦了很久,圣诞献礼也都拍完了,所以公司在今天练习结束之后就跨年连带着圣诞节给他们放了几天假,金昇玟下午公寓都没回直接回了家。

梁精寅自己也是要回家的,但是现在因为金昇玟的缘故,他决定明天就回去,等到跨年的时候再回首尔去找对方直接问问清楚,就算不能告白,能跟他渡过零点也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呀。

打定了主意的狐狸心情好了起来,撩了一下水却不小心弄湿了纱布,细密的疼痛慢慢地返了上来,男生咬着嘴唇动了一下手指,想到自己下午失神的样子,觉得自己真像个笨蛋。

  

  

妈妈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

梁精寅放下碗的时候还有点意犹未尽,被休假的哥哥捏住脸颊上养起来的一点肉笑着叫小猪,他不服气的瞥了一眼还在吃第三碗饭的精允,后者嚼着一口饭笑着不说话。

十五岁的男生正是蹿个头的时候,梁精寅只几个月不见比他低半头的弟弟就隐隐超过了他,因为这事弟弟自认为已经胜了一局,所以并不在意好脾气二哥的挑衅。

吃过饭帮忙收拾了餐桌,梁精寅被哥哥拉着出去散步,和朋友约了一起打游戏的精允拒绝了两个兄长的邀请,然后被旁边喝茶的爸爸敲了一下脑袋。

釜山的温度比首尔要低个几度,晚上七八点海边的风也冷,梁精寅裹了围巾还是觉得有点冷,缩着脖子跟在哥哥后面踩沙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哥哥的话,想着回首尔要给其他队友带点什么。

“精寅。”

梁精寅茫然的抬头,才发现哥哥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站住了,他一边应声一边在哥哥身边停下了脚步,看着晚上闪着月光的大海。

“今年过的很辛苦吧?”

被兄长突如其来的煽情弄得笑出声的梁精寅明显有点不适应,感动之余摇晃着身子躲避兄长的视线,“哥这么突然吗哈哈哈,还好吧。”

他们兄弟三个长得很像,只是梁精寅比起哥哥而言棱角上更柔和一些,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人脸上又多了坚毅和长子的成熟,这会儿看着弟弟嘻嘻哈哈也并不觉得害羞,只是伸手去理他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你的队友相处得都好吗?”

梁精寅口罩下的笑容慢慢收敛,半晌才嗯了一声。

“哥,如果你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突然不理你了,怎么办?”

“有多好?”

“大概......就是每天都要一起干很多事的那种好。”

“精寅。”

梁精寅的心乱跳着,去看哥哥发亮的眼睛。

“那就去问问清楚吧,但是精寅啊,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错,千万不要因为别人而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

“我们要知恩图报,但是也不要因为一个人对你的好,而忘记他不好的地方。”

梁精寅觉得哥哥知道他说的是谁,因为他在回首尔的车站,男人抱了一下他,釜山男人感情外露如此已是不易,“无论如何,家人永远站在你的这边。”

  

  

梁精寅想了很久要送给金昇玟什么,最后选了很好看的一对领带夹,反正他们俩的同款实属不少,既不突兀又很细心。

梁精寅走在江南区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给金昇玟打电话怎么说,见面要怎么问,包括跨年之后回公寓跟方灿和李龙馥吃什么夜宵,分享这种快乐。

繁华的街道一扫之前因为疫情而导致的颓靡,圣诞节的点缀还挂着,又有新的福袋子压在上面,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快乐着。

梁精寅的笑容在看到咖啡厅坐着的那几个人时,僵硬了一瞬。

两个穿着华丽的妇人自如的聊着天,身边坐着她们年轻活泼的孩子们。

男生眉目俊朗笑起来的时候贵气横生,穿了小香风裙子的女生眼睛大大的,看向对方的时候满脸的羞涩,面容比桌子上摆放着的马卡龙还要甜美。

梁精寅手指都有点僵硬,拨号的时候差点按错了键,他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玻璃看着男生站了起来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

“昇玟哥,你在干嘛啊。”

“和家里人吃饭。”

“你跨年和伯父伯母一起吗?”

“对啊,不然呢。”

“我......”

“先挂了哦。”

梁精寅面无表情的按灭了手机,然后又慢慢的笑了起来。

有些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有小孩子的气球没抓牢飘飘忽忽的拖着尾巴往天上飞,男生看着那只紫色的漂亮气球摇摇晃晃上升的样子,很深很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昇玟哥,要水吗?”

金昇玟看着朝他递过来一瓶水的梁精寅脸上的笑容,莫名其妙的烦躁,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后者很乖的笑了一下转身去跟方灿说话。

不该是这样的。

梁精寅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完美的队友,一个乖巧的弟弟,对待他友好而亲近,会全然信任的交付给他自己的工作,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关心的问他需不需要包扎一下,也会在公寓里碰上的时候目光自然的问他要不要吃水果。

完美队友,乖巧弟弟,可这不是金昇玟想要的。

在梁精寅睡前拉伸看到他突然走进来脸上带了一点惊讶却依然笑容自然的时候,金昇玟爆发了。

“你不问问我这些天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吗?”

梁精寅坐在地毯上仰头看着穿着居家服光脚踩在地板上,身子却有些发抖的男生,抿了抿嘴。

“那哥你为什么这些天对我这么冷淡呢?”

不对。

这种感觉不对。

金昇玟心里慌得要命,他坐了下来盯着男生脚边地毯一点脱线了的地方,像是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上次拍摄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其他人相处得比我更好,我在嫉妒,我在想我会不会不是你心里的最优选择,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嗯,当时挂电话也是。”

金昇玟如鲠在喉的事情说完却只得到了平平淡淡的回答,他抬起头有些楞楞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对方脸上并没有对这件事情的好奇和探索欲,他只是听着一件似乎早就清楚的事情然后给出一些回应。

金昇玟嘴唇颤抖了一下,“你不生气吗?”

“原来哥知道我会难过吗?”

梁精寅嘴角上扬,可是眼睛却像正在流泪一样闪闪发光,只要眨一眨就会有星星落下来一般。

金昇玟嗓子有点发紧,他伸出手去摸男生圆润的膝盖,却被对方轻轻地避开,“精寅,我......”

梁精寅的表情在他久久的凝视下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他觉得口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对方的问题,所幸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哥当时带我去见老师带我去吃饭,我以为哥是知道我最害怕什么,也最在乎什么的。”

“那又为什么要让我重新患得患失重新陷入痛苦呢,明明你都知道的,明明是你曾经牵着我一起走出来的。”

金昇玟低着头被梁精寅的话压着,恍惚里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错很错的事情,房间里暖气很足甚至闷得他有些出汗,“对不起,精寅你该告诉我......”

“在我赶回首尔想和你一起跨年的时候,哥你在哪里呢,又在做什么呢?”

像是被一根线串联了起来,金昇玟很快的想了起来那一通因为各种原因被他仓促挂掉的电话,他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笑容,随即又变得慌乱,他身体前倾去捉男生的肩膀,却被对方的话定在了原地。

“哥说过我只是弟弟这样的话吧。”

“所以不用解释,也没有关系。”

男生的表情很轻松,带着点少年的执拗和坚定,他站了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包装的很好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指点了点。

“给你准备的礼物,一直没有机会给你,今天刚刚好。”

“哥哥。”

  

  

金昇玟站在楼道里拿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只觉得包装纸的一角硌的他手掌有点痛,甚至疼到了胸腔里。

刚才在房间里他仓促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按在盒子上面去看梁精寅的脸,有些狼狈的追问着,“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你知道我喜欢你......”

男生退了一步,像是退回了两个人之间的安全界限。

“你是我最信任的队友。”

这个回答迎头给了金昇玟一下子,就像是他用力推出去的铅球慢慢地荡了回来砸在了他的鼻梁上,让他头晕目眩血流不止。

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因为伤到了伤害而一个人躲在练习室里不眠不休练习有着困兽一样眼眸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把爪子递到了他的手心里。

梁精寅真的很心狠,对别人也是,对自己更是。

  

  

他向来都知道。

  

他不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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